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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漱 02 妓馆

女(扶她)攻男(双性)受,古代武侠,主仆年下,体型美强,精神强强

这章有百合

雷者慎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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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和主子打起来。


他本想的是无论什么他都受着,只要她想,自己没有受不了的,若动手,就必是不得不动的时候。


可他方才被准起身,躺椅上除了把晾着晒太阳的扇子就什么都没了。他知道她跑了,也知道她跑的是院子西墙,还知道等会儿他站在墙头时必能看到她仰头望他的脸,但他打算就把她堵在墙内,她要打就躲或受着,不让她出去就行,绝不还手,


可他现在就在还手。


主子也确实动手之前在墙根仰头望他,望完之后也确实要打,跳上墙头就架起拳踢他前胸,他往后退,双手只保持平衡,碰都不碰她,仰腰避不过的就后翻或小轻功,西墙的瓦片都被他们踢掉小半趟,砸得种墙边的月季花惊慌地躲个不停。


顾念长终于承认自己打不到他,收了拳,问:

“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照办?”


“只要不与属下使命相违,是。”


“站在那儿,不许动。”


袁漱没回话,站在原地。顾念长拿不准他意思,出掌刺他脖颈,对方只挪脖子躲不挪脚,便猜他是从命,顿时展臂要飞出去,提了气还没到另一头的亭子尖,腰就被一练白绸缠住拉回了墙头,落脚居然还是稳的,气恼一看,他确实没动。


“顾老爷吩咐了,小姐不能出院子。”


被抓回来的小姐愤愤扯下绸缎,道:

“方才还喊我主子,说到我爹就变成小姐,见风使舵!你要想拦住我,还得再厉害点!”


她说完便跳下墙头,快步往后院去了。


袁漱以为她不过是赌气,实际已经放弃了,想在墙头走着跟着她,自己还没被准离开原地,只能远远观察着,见她径直往莲花池去,腰一弯就要跳下去。


这可站不住了。


他纵气过去拦她腰,手臂挨上肚子,正脸就要被小臂击中,不能松手又扭头躲不开,另一臂只能挡上去,带她离开池子就放开手,哪知她又一头要跳进去。


“主子,您这是要干什么?”

他又拦她回来,鼻尖叹出一小口气。


“纳凉!”


顾念长答完就又要挣开他,手臂腿脚都出了个遍,不是被臂挡了手就是被腿挡了脚,一点破绽都没有,一来二去就打出了火,用上内力卷了旁边一丛月季的叶子来,运气在自己面前绕出一面太极,山洪一般全催了过去。


袁漱侧身,平臂直手,指尖带内力,迎那阵的心眼,迎上就破开了。


狂风过后眼前却只剩莲花池的一小圈涟漪,人没了。


障眼法。袁漱反应过来就立刻跳下去找人。


莲花池不算大,也不算深,就算淹死了都能捞出来,可他来回游了三遍也没找到,只能屏气扎入水里再寻第四遍,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。


人既然不在池子里就绝不会是出事了,还活着就必定会在一个地方,不在池子里就在他处,两者之间肯定有通道。


他这次专心查探那些石块地面,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勉强通人的石口,不知前方多长,只好先升上去换气,再下来顺着游过去。


距离不算远,他一口气还没用完就到了一汪小泉内。小泉三面环石,石外簇拥着三角枫,正临入秋,叶子火一般烧成一片。袁漱无心欣赏,手一撑泉岸爬出水,从凹处的树缝间望见了顾家的整个宅邸,俯瞰的角度更显雍容。


这自然也无心欣赏。袁漱在周围转了圈,看到那颗枝桠上挂着裙子纱袍的三角枫就深深吐出了一口气——


那上面甚至还挂着一个红色的肚兜。


全是顾念长今日穿的衣物,展开晾的,怕不是还打算干了再回来穿。


他又站回了那能望见顾家宅邸的缺口,想她衣服没了究竟能到哪里去。上任第一天就把人看丢,刑堂必定是得去了,只看他多久能把她找回来,又得去几次了。


思来想去也没头绪。他纵使念着报恩,也确实与她不熟,只知道她小时候心善,可现在又性子奇怪,更不知去哪里寻,横竖只能挨家挨户找。


顾家被他翻了一遍,没影,再去街上。胭脂坊,酒楼,戏馆,湖边,菜场,客栈,官府,牢狱,再来连人家都不动声色扫荡了遍,华灯上在初降的夜色里,风也冷了下来,还是没影。


再找不到,他报道的就不是刑堂,是地府了。


要不是此处不是京城,他下一个闯的就是皇宫。


一个姑娘家,到底还能跑哪里去?


还是已经回去了?


他折回去,院里一盏灯都没亮,冷冷清清的,正欲再出去寻,扫地的老仆见到站在院前茫然无措的新任死士,告诉他去城里花灯最亮挂的彩绸最多的那座楼找,末了还掩着嘴道了两声造孽,叹息着聚起路边的落叶。


他说的那座楼袁漱自是知道,小楼,牌匾上的两个字就是小楼,江南最负盛名的销魂窟,他先前出任务的时候在里面暗杀了不少人,连那楼里有多少根横梁都摸得一清二楚,可实在想不到一个姑娘怎么进得去,进去了又是要做什么。


他进去不从前门,从顶层走廊的窗子进,准备从上至下一间间探,却不想在右手第一间就把人找到了。


顾念长束着马尾,一身青绿的公子装扮,正坐在桌前拄着脑袋望着那窗前闲闲拨着古筝的花魁,笑眯眯的,

“姐姐,我把你赎出来吧?”


连声线都刻意压低了,听来就是少年声。


袁漱站在门外,把眼从窗户纸小洞前拿开,没拿准是现在进去抓人还是等会儿再进。


“赎出来了然后呢?给你当妾,伏低做小?”


顾念长吃下她那嗔怒的一眼,还是笑笑的,“我们家可不让我取妾。”


“这更好了。金屋藏娇,无名无分。”


“谁说我要把你关屋里了?我们游山玩水,谁管你我什么身份?”


花魁绕过琴,坐到她旁边,斟茶,道:

“再怎么玩也总要回家的。你回家,我回哪?”


“姐姐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
顾念长摸上她的手,五指插进她指间,纠缠着她的手背。


“喜欢便能养我一辈子么?”

花魁偎进她怀里。


袁漱见多了这场面,知道往下会发生些什么,可他又不确定往下会发生什么,总之什么都不行,当下就分开门,道:

“小姐,请回府。”


花魁见到忽然有人闯进来也不害怕,反倒惊奇地对顾念长笑道:“原来你是‘小姐’?”


顾念长也不害怕,故作惊奇地对花魁笑道:“我是不是‘小姐’,你还不清楚么?”

笑着手便覆上她胸脯,揉了揉。


“干什么。”花魁嗔怪,拿开她手,对不速之客道:“公子怕不是认错了人?这里哪有什么小姐?有也只有我一个,可我可不是什么小姐。”


袁漱不理会她,只顾盯着顾念长,双膝一前一后跪在地上,手背在身后,又重复了遍:

“小姐,请回府。”


这就比起尴尬更多的是奇怪了。


花魁刚想问她,顾念长就沉了脸,出口道:

“是不是没人教你怎么说话?”


“请小姐,回府。”

袁漱还是纹丝不动。


“胆大包天!少爷小姐都分不清就出来做事?”


袁漱跟没分辨出来话里的怒火一样,还是面不改色道:“小姐,请您不要闹了。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。”


不机灵成这样的顾念长是头一次见。上个那个暗卫不喜现在人前,好歹都是把她药晕再抓回去,再上个侍卫也是给足了她面子,满口的少爷,找了体面的借口把她哄回去,而眼前这人,脖子上顶的就是个大核桃。


她嘬了一口茶,站起来,捞起他背在身后的手臂,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胯下按,袁漱想躲没抽成手,五指再怎么卷着,手心再怎么空着,下半掌还是碰到了东西。


“你说我到底是小姐,还是少爷?”


她话音还没落,被她钳着的手腕就猛地撤了出去,又规矩地背到身后。


袁漱眼也不眨,道:“小姐,请跟属下回府。”


顾念长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。花魁看了他们许久,脸上惊疑之色愈来愈浓,指节扣着帕子掩在唇前,问:

“顾公子,这人到底怎么回事?”


她坐回去,别过脸撑着脑袋,回:

“傻的吧。我爹喜欢养些武功好但是没脑子的人当护院,可能这个格外傻一些。”

说完又略皱了眉,闭眼把脸迎向他,睁眼忖度了他片刻,问:

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

“属下袁漱。”


“哪个元哪个树?”


“山猿无反犬的袁,飞泉漱鸣玉的漱。”


飞泉漱鸣玉?这傻人不识画却懂诗?可这一句怎么听怎么想都是她豆丁大的时候喜欢的那一挂,清俊的词清凌凌的诗,干净得这世间没一点脏污一样,也不知谁跟她小时候这么情投意合,追问道:

“名字不错。不太配你。谁取的?”


“小姐取的。”


袁漱还是死不改口,面上也无甚波澜,却引得顾念长没分神去生气,光注意他要表达的意思了。


“我取的?我什么时候取的?”


“您五岁从山匪手里救下属下时取的。”


“五岁?我还干过这事?……也罢。你原来叫什么?”


“袁有。有无的有。”


“本名又不差,也配你,我当年为什么要给你改名?”


“您说我是您的宝贝,哪能一个有字就带过去。”


顾念长一愣,愣完了眨好几回眼,身旁花魁的小声惊呼都没听进耳里去,盯着他那张仿佛带着人皮面具一样动都不动的脸,没明白他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。

她现在自己都说不出来。


原来自己小时候这么无耻?


“顾公子,你是不是……?”

花魁弱着嗓音唤,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合上她瞪大的眼和上扬又迟疑的语调,没说出来也让人心领神会了。


顾公子还傻着,看看她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袁漱,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那个不字。等她转过弯来决定用她家小时候把她当女孩儿养这套说辞混过去时,花魁就先开了口:


“顾公子,您若好南风,何必哄奴家开心,不过都是酒色皮肉,奴家却上心了。”


“我不是……”


“您请回罢!”


被送客的人还想辩解,花魁却已离身去了窗边,拿背对她,那边袁漱也在催她回府,两方夹击,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地的死士,站起来,道过:“打扰。”跨出门槛了。


是她小瞧他了。还当他既怪又傻,没想到是大智若愚,一出手就直接断了她溜出来的念想,还能打!


还能打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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